Thursday, January 25, 2007

《太阳雨》

《太阳雨》

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星期天下午,看一场雨天连连的电影,心情难免也弥漫着雨天那苦涩和清新交杂的气味。

这里没有甚么伟论,也没有甚么大理念,只纯粹是我们活着的故事。

「有时我觉得像个没妈的孩子。」「Ibu pertiwi」,是啥?也许只是学校考试或者官方节庆才拿来用的一个名词而已,甭从其中指望甚么母爱。天生天养的孩子们,最重要的,就唯有学习保护自己。在买卖「保障」的市场,所采用的货币,就是拳头。「乖孩子不打架」吗?在一个不打架就难以生存的环境,难道孩子们必须为了一个「乖」字而连命都不要?

「社会」或「国家」,有时不只是遥远的名词,更可能是一种空洞无意义的形容。一群人聚集在一起,若是伤害多过扶持,人们就找不到聚集的理由,宁愿防守着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空间,保护着所关心的所有。既然缺乏聚集的意义,如斯群体怎个塑造「社会」意识?

「社会的错」,这句话,连小孩都懂得拿来开玩笑。「社会」,是啥?也许,这是一个符号,承载着个体对群体压力无力反抗的疲惫和厌倦感。也可能是一种自嘲,觉得自己其实和其他人一样,在彼此默认的合理冷漠中继续顺从潮流,把群体人性进一步降温,然后老成地对任何不满的异议者劝勉说:「你比我们好多少?」

我们放弃了吗?

抑或,因着我们未曾反抗,我们连「放弃」都没资格?

设备陈旧破烂的华小,家长忙着帮孩子做功课,这样的乡镇生活,对许多人而言绝对不会是陌生的。孩子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养大的。

纳税人的血汗,以及所谓国家社会的栋梁,就是用来建设都城里的高楼和「官廷」。经历搜括之后的民间,就只剩下一大片垃圾,算是伟大的领导们所留下的纪念品。在能力悬殊的情况下,乡民所看为重要的,不是怎么喊口号,也不是怎么盖双峰塔,而是如何在垃圾堆中求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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